我叫张易之。
我出身于河东世家张氏,前任宰相张公行本正是我家叔祖,族内为官者甚多。我自幼失父,母亲寡居,到得18岁上,蒙祖上余荫做了尚乘奉御。
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,我可能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一生,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权倾天下,也不会在后世名留千古。当然,这个名,不是什么好名声,而是为人所不齿的“男宠”。
天将降大任于人,必先降其灾祸。
(可能我生下来就是要祸乱朝纲的,因此老天爷并不肯让我安安静静地生活。)
张家我这一辈有两人相貌最为出色,我,还有堂弟昌宗。我二人出门往往招来一些女子投帕,甚至还有那等好男风的市井无赖之徒,意图搭讪。谁知男人生的太好也能引来灾祸。
一日,我和昌宗去吃酒,遇到一个穿着华丽的泼皮小子,一见到昌宗便对他百般骚扰,非要昌宗与他“结为盟好”。昌宗哪里受的了如此侮辱,就将其打了一顿,谁知这人居然是大将军武懿宗之子。
武懿宗此人,是朝中有名的“恶狗”,他对外软弱,对内却十分残暴,皇帝派他率军20万去攻打契丹,他一看到敌人就吓得望风而逃,弃民失土,事后却以“从逆”为名杀了十几万的流民,滚滚人头化作了他虚伪的“战功”。并且,只要是他办的案子俱牵连甚广,甚至满门遭祸。
如今可怎生是好!我浑浑噩噩的拉着昌宗下了楼,不知去向何方。
人善被人欺,“马”善被人骑。
(世风日下,如知奈何?)
回家后,我和昌宗不敢隐瞒,将此事禀告了叔父。叔父吓得面无人色,半晌不能言语。
翌日,叔父亲自去大将军府上请罪。对方回话说,“既因汝子而起,当以汝子而终”,要叔父把昌宗送到他府上去。
欺人太甚!我等世家子弟,又不是优伶娼妓之辈,岂有以男子之身为他人玩物之道理?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男人。
叔父说,“唯死而已”。
第二天叔父就被官府以“贪渎”之罪被抓了,现如今的朝廷,陷害之风日盛,像叔父这等不惹是非的性子,如今也因为一个荒唐可笑的原因而下了狱。
“这当今天下,竞无一人可阻止此等荒唐事了?”我气愤的说。
“有!太平公主!”昌宗突然大叫一声。“我听闻太平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,如今又嫁给了武家,正是武家的儿媳,长安城里还有谁比公主更有权势?如果公主肯援手,此事或可有所转圜。”
可是我们平日里与太平公主并无往来,公主又如何肯援手呢?只是如今别无门路,只好再试一试了。
不曾想,我俩这一去公主府,我们张家的命运从此翻天覆地。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(子之于我,既不宜室,也不宜家。)
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,在一个不该爱的时节。那个人,就是太平公主。
我和昌宗怀抱着渺茫的希望上门拜见,没想到公主居然接见了我们。
见到公主的时候,她正斜斜的半靠在贵妃榻上,手上拿着一卷书册,身边有两个打扇的侍女。那是怎样的一个美人?
“秋水为神玉为骨,
芙蓉如面柳如眉”。
她是那么的高贵优雅,丰神俊逸,嘴角又带着一丝郁郁寡欢。她跟其他所有我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。我突然感到深深的自卑。虽然长安盛传我和昌宗乃是“姿容绝世,美如莲花”,但是那样的气质丰仪,又岂是我这弱冠少年能比的?我配不上她。但是那一瞬间我就爱上了她。
女皇临朝天下改,除却武姓非是人。
(其他人要么当走狗要么已杀头。)
公主很愿意帮助我们,可是她也无能为力。
公主说:“如今武家得势,武懿宗要杀的人,唯有母皇陛下才能保得住。如今我父皇仙去多年,母皇身边无有一个人体贴关爱。尤其是陛下曾经最宠爱的私人薛怀义前日死了,如今更是孤单,无人开解。若是你二人能够让女皇陛下宽心,使其心情愉悦,自可延年益寿,也不妄我为人女的一点孝心了”。
这一段话就像一个轰天的大雷,把我和昌宗炸的尸骨无存。
非得如此不可了吗?
天后已是七十五岁高龄的妇人,在此晚年之际,要纵情逸乐,并不是难于相信的事。她既然以“天册万岁”与“万岁通天”做年号,如今纵情淫乐,自然也不足怪。一个年老的帝王不管其精力能否胜任,往往以青春少女自娱,那么一个女皇帝后宫蓄有美少年,又有何不可呢?
以色事君,安能长久耶?可是遇到这样的困境,吾等且奈何?当今之道,圣贤之书,全然无用;无耻小人,跋扈嚣张。
回家以后,昌宗说:“与其为一无赖子之玩物,不如侍奉女皇陛下,尚能让仇人俯首认输!”我默默然不能应声。
昌宗已然决定为张家而牺牲自己了。
于是,昌宗进宫了。据说女皇陛下一看到他便对他十分喜爱,当即留他在宫内侍奉笔墨。这样,张家的危难也就不复存在了,叔父也平安地回家了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,我欲安而卿不准。
(泪流满面,谁会像我一样心甘情愿的被坑?)
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,可是并没有,公主再一次召见了我。我怀着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,强压心里的兴奋,去了公主府。
她跟我说,现如今的大唐,武氏当权,而李氏皇族,死的死,流放的流放,她担心自己哪一天也会被女皇所厌弃,招来杀身之祸。她问我愿不愿意为她做一件事,可保我张家富贵权势。
我看着她流光溢彩的眼珠,我听到自己对她说,愿意,为公主,臣死也愿意。
她说,我不要你死,我要你去侍奉皇帝陛下。
我听到自己的心,就像一块东庭玉,狠狠摔在地上,碎裂开来。
好,我去。我听到自己的声音,可是仿佛又不是我自己在回答,而是另外一个人。
我听到公主说,我的堂弟昌宗本可以做这件事,然而没想到他的性格过于心直口快,在宫里只怕难以立足,更不可托以大事。所以公主找到了我。她相信我能够长得圣眷,也能保护她和李唐宗族。
她信任我,她需要我!那么这件事,我必须做到。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承诺。
一入宫门深似海,从此公主是路人。
(公主啊!你可知我对你一往情深?)
为了张家满门,也为了心爱的公主,我丢弃了男人的尊严,走上了“男宠”这条不归路,也因此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——成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“男皇后”。
我的官职从司卫少卿、控鹤监内供奉、奉宸令、麟台监,后来甚至被封为恒国公。虽然我和昌宗官在前朝,但是人却在内宫侍奉。后宫无主,我们就是女皇陛下的“皇后”和“贵妃”,只是碍于史无前例才未曾正式册封。长安城里无人敢对我和昌宗直名相呼,称我们为“五郎”、“六郎”。就连李唐皇室和武家诸王都要看我们的脸色。我们张家成为长安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家族。我和昌宗的母亲均封为“太夫人”。
张家子弟在朝官运亨通。我飘飘然得每天都活在奉承和讨好之中,全然忘了所有的圣贤之言。
唯有一件事我还记得:我进宫的初衷,是保得我心爱的人平安。
我欲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。
(万万没想到,最后恰是我最爱的人,欺骗我,背叛我,使我不得好死。)
因公主一言,我和昌宗力劝陛下对立李显为太子,原以为此事可保我张家富贵平安。可天有不测风云。太子李显的嫡长子李重润和女婿武延基因诽谤我和六郎,且语涉陛下而问罪自尽,太子的女儿永泰公主身怀六甲,也受了惊吓早产而亡。
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。我们把李氏和武氏都得罪光了。
女皇陛下身体越来越不好了,只怕时日无多,我胆战心惊,只怕女皇一去,我和六郎便要死无葬身之地。我传信于太平公主,公主回话说,让我放心,只要我在某日调开宫禁,让她来与女皇陛下说说话,她会保我们平安。
我信了。
然而,那一天,公主并没有来,来的是张柬之,他一进门就高呼:“张易之、张昌宗谋反!奉太子令诛杀二贼!”
我们怎么可能谋反呢!简直是笑话!可是不等我们辩解,便被几个扑过来的大汉给按住了。我看到一个无头的身体从眼前闪过。
我,就这样死去了。
没有人为我伤心。
我最爱的人,把我送上了断头台,使我死无全尸。
我虽被负,被骂,可是我爱过,我风光过。
我本该默默无闻,现在却在史书上留下了我的名字,哪怕是一纸骂名!
至此,无悔。
我是南岭说史,以下是我的回答:
张易之是一位男子,不是谁的妃嫔。
你看妃嫔两字就知道,这必然是专指女性的,不可能用在男人身上。
不过说起张易之,虽不是妃嫔却也是类似于妃嫔。
这和一代女皇武则天有关。
武则天是中国历史的一位女皇帝,她以六十七岁的高龄坐上皇帝的宝座,是即位时年龄最大的皇帝。
做了皇帝,自然是需要后宫的。
武则天和其他的皇帝不一样,她的后宫是男人,因为她是女人嘛。
张易之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,他完全可以说是帅气逼人的小鲜肉,因此深得武则天的宠幸。
易之幼以门廕仕,累迁尚乘奉御。既冠,颀皙美姿制,音技多所晓通。
武周圣历二年,武则天建立控鹤府,任命张易之为府监。过了很久改叫奉宸府,任命张易之为府令。
张易之俨然为武则天的后宫之主,管理一众小鲜肉。
控鹤府由于是武则天为招纳男宠而设立,多发生秽乱深宫之事,狄仁杰看不下去了曾上书劝谏武则天:
二张在陛下左右,实在有累皇上的盛名,皇上志在千秋,留此污点,殊为可惜。
当控鹤府虽然短暂的撤销,但又以奉宸府重开,始终是一代女皇得“男性温存”的场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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